最常喝的国货品牌，又闯入新的百亿级赛道

管涛 | 立方大家谈(tán)专栏作者 要点：受到极限关税打压，中美双边贸易快速萎缩，但远未归零。有些中国输美商品出现(chūxiàn)了60%以上塌方式的下跌，但其占(zhàn)比较(bǐjiào)低。只是这些(zhèxiē)金额小、占比低的商品出口，通常由中小微企业生产外销，故其对中国经济和民生的影响仍不容低估。 2025年4月，受美国政府对等关税政策影响，美国对中国(zhōngguó)输美商品加征145%的关税，中国对美国输华商品加征125%的反制关税。按照美国财长贝森特的说法(shuōfǎ)，如此极端的关税属于实质性的贸易禁运。从中美双方公布的4月份统计数据看(kàn)，当月中美贸易确实出现(chūxiàn)了较大跌幅却远未归零。有些(yǒuxiē)中国输美商品出现了60%以上塌方式的下跌，但其占比较(bǐjiào)低。只是这些金额小、占比低的商品出口，通常由中小微企业生产外销，故其(gùqí)对中国经济和民生的影响仍不容低估。 畸高(jīgāo)关税进一步削弱中美贸易联系 受到(shòudào)极限(jíxiàn)关税(guānshuì)打压，中美双边贸易快速萎缩，但远未归零。据中方统计，4月份，美元口径的中国对美出口同比下降21.0%，进口下降13.8%。据美方统计，当月，美国对华(duìhuá)出口下降29.1%，进口下降19.7%。 贸易战没有赢家。双方统计数据反映，中国对美和美国对华出口(chūkǒu)均受到较大冲击。之所以双方统计的从(cóng)对方进口(jìnkǒu)商品的跌幅低于出口，是因为关税正式生效有宽限期。如中国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(wěiyuánhuì)4月4日针对美方差额对等关税宣布34%的反制关税措施时，明确北京时间2025年4月10日12时01分(fēn)之前货物已从启运地启运，并于2025年4月10日12时01分至2025年5月13日24时进口的，不加征(jiāzhēng)34%的关税。美国也有类似的安排。出口一起运就在当地报关，统计在当地出口中了。而进口要在对方出口报关后，经过在途(tú)运输到港(gǎng)后，才能在本地(běndì)进口报关，统计到本地进口中。 从中方统计看，2024年11月至2025年1月各月，中国对(duì)美出口同比(tóngbǐ)增速较同期对非美地区出口增速分别高出1.7、5.7和7.1个百分点。这(zhè)反映了(le)出于对美国(měiguó)总统特朗普回归后对中国输美产品加征(jiāzhēng)关税的担忧，中国企业2024年底2025年初(niánchū)的“抢出口”行为。美国于美东时间2025年2月4日和3月4日以芬太尼问题为名对中国输美产品各加征10%的关税后，“抢出口”迅速退潮。2、3月份，前述(qiánshù)缺口由正转负，分别低了7.9和3.7个百分点，4月份进一步低了34.1个百分点。 中国也加快了从(cóng)美国的(de)进口。2024年(nián)12月至(zhì)2025年2月各月，中国从美国进口增速(zēngsù)较同期从非美地区进口增速分别高出1.8、11.7和8.8个百分点。2025年2、3月份，中国针对美国的芬太尼关税采取了较为克制的反制，仅选择原油、煤炭、天然气、农业机械、大排量汽车、皮卡、农产品等部分美国进口商品加征了10%~15%的反制关税。3、4月份，前述缺口转为分别低了5.4和14.6个百分点。“抢进口”滞后“抢出口”一个月时间(shíjiān)，反映了进口在(zài)途运输(yùnshū)的时间消耗。 从美方的统计中，却看不到“抢进出口”的行为。2024年(nián)11月(yuè)至2025年4月各月，美国对中国出口增速较(jiào)同期(tóngqī)对中国以外(yǐwài)地区出口增速，除2024年12月略微(lüèwēi)高出2.9个百分点外，其他月份均为两位数(liǎngwèishù)的负缺口，2025年4月份高达42.0个百分点；美国从中国进口增速持续低于同期从中国以外地区进口增速，只是头两个月负缺口为个位数，2025年升至两位数，4月份高达24.7个百分点。 关税冲突升级继续重创中美贸易联系。2025年前4个(gè)月，经历三轮关税冲突后，中方统计的美国占(zhàn)中国出口(chūkǒu)份额(fèné)为(wèi)12.7%（其中4月份仅为10.5%），同比回落(huíluò)1.1个百分点(bǎifēndiǎn)；占中国进口份额为6.4%，与上年(shàngnián)同期基本持平；占中国贸易顺差份额为26.3%，回落11.9个百分点。同期，美方统计的中国占美国出口份额为5.5%，回落1.5个百分点；占美国进口份额为10.0%（其中4月份仅为9.1%），回落2.1个百分点；占美国贸易逆差份额为15.9%，回落5.5个百分点。 越南仍是中国(zhōngguó)转出口的重要中转站 据美方(měifāng)统计(tǒngjì)，2024年，美国对墨西哥和越南货物贸易逆差分别(fēnbié)高达(gāodá)1718亿和1235亿美元(yìměiyuán)，较2017年分别增加(zēngjiā)1028亿和851亿美元，是仅次于中国的美国第二、三大单一国家和地区贸易逆差来源地（美国对欧盟贸易逆差2356亿美元，较2017年增加840亿美元。欧盟作为一个整体，才是美国第二大贸易逆差来源地）。 同期，美国对(duì)(duì)中国贸易逆差2954亿美元，减少798亿美元。墨西哥和越南均被视为中国规避关税壁垒、对美间接出口的中转站。根据(gēnjù)特朗普的对等关税政策，越南本拟被加收46%的差额对等关税，墨西哥因为已被加征了25%的关税而被豁免(huòmiǎn)对等关税。 这次中国(zhōngguó)或没有(méiyǒu)通过墨西哥(mòxīgē)(mòxīgē)对美国“抢出口”。从美方统计(tǒngjì)看，2024年11月至2025年4月间(yuèjiān)，美国从墨西哥进口同比增速一直低于从墨西哥以外地区进口增速。其中，2025年4月，美国从墨西哥进口下降5.2%，较同期从墨西哥以外地区进口增速低了5.8个百分点。2025年前4个月，美国对墨西哥累计(lěijì)贸易逆差613亿美元，同比增长11.1%，远低于同期美国整体贸易逆差46.7%的增幅。 从(cóng)中方统计(tǒngjì)看，2024年9月以来，中国对墨西哥出口同比(tóngbǐ)增速(zēngsù)持续低于对墨西哥以外地区出口增速，且2025年2月至4月间(yuèjiān)二者负缺口平均为6.8个百分点，较2024年9月至2025年1月间均值高了(le)4.7个百分点。其中，2025年4月，中国对墨西哥出口增长1.1%，较同期对墨西哥以外地区出口增速低了7.2个百分点。这或是因为(yīnwèi)美国自2025年2月4日起就对墨西哥加征了25%的关税(guānshuì)，进一步损害了墨西哥作为中国对美间接出口的中转站地位。 越南或继续扮演了中国对美间接出口中转站的角色。从美方统计看，2023年10月以来，美国从越南进口同比增速(zēngsù)(zēngsù)一直(yìzhí)高于从越南以外(yǐwài)地区进口增速，且2024年11月至2025年4月间二者(èrzhě)正(zhèng)缺口平均为16.1个百分点(bǎifēndiǎn)，较2023年10月至2024年10月间均值高出3.0个百分点。其中，2025年4月，美国从越南进口增长54.9%，较从越南以外地区进口增速高出47.4个百分点。2025年前4个月，美国对越南累计贸易逆差501亿美元，同比增长40.6%，略低于(lüèdīyú)同期(tóngqī)美国整体贸易逆差的平均增幅，但远高于美中贸易逆差8.9%的增幅。 从(cóng)中方统计(tǒngjì)看，2023年(nián)(nián)7月以来，除2023年11月、2024年2月和2025年1月外，中国(zhōngguó)对(duì)越南出口同比(tóngbǐ)增速(zēngsù)均高于对越南以外地区出口增速，且2024年11月至2025年4月间二者正(zhèng)缺口平均为11.0个(gè)(gè)百分点，较2023年7月至2024年10月间均值高出3.1个百分点。尤其是2025年2~4月间，中国对越南出口增速较同期对越南以外地区出口增速平均高出20.9个百分点，较2024年11~12月间均值高出16.0个百分点。其中，2025年4月，中国对越南出口增长22.5%，较同期中国对越南以外地区出口增速高出15.1个百分点。这表明特朗普重返白宫后，对中国极限关税施压，进一步加强了越南作为中国间接出口中转站的地位。 从越方统计看，2023年8月(yuè)(yuè)至2025年3月，越南从中国进口同比增速持续高于从中国以外地区进口增速。其中，2025年2月和3月，越南从中国进口出口增速较同期从中国以外地区进口增速分别(fēnbié)高出20.1、20.3个百分点，略高于2023年8月至2025年3月间平均19.5个百分点水平(shuǐpíng)，显示芬太尼关税后(hòu)，中国更多利用越南的(de)中转站地位。 东盟(dōngméng)(dōngméng)也存在类似的(de)情况。中方的统计显示，2025年前4个月，中国对东盟出口同比增长11.3%，较同期(tóngqī)中国对东盟以外地区(dìqū)出口增速(zēngsù)高出5.9个百分点；东盟占中国出口的比重为17.7%，较上年同期占比高出0.8个百分点。其中，4月份，中国对东盟出口增长20.8%，较同期中国对东盟以外地区出口增速高出15.3个百分点。 对美出口降幅较大(jiàodà)的商品占比较低 从海关统计的(de)HS分类(fēnlèi)看(kàn)，22大(dà)类商品(shāngpǐn)中，2025年4月，中国(zhōngguó)对美出口同比降幅高于对美整体出口降幅的有14大类，其出口额合计占到了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(zǒngé)的68.1%。其中，HS第5类“矿产品”、第14类“珠宝(zhūbǎo)、贵金属及制品；仿首饰；硬币”和第21类“艺术品、收藏品及古物”的降幅都在40%以上，分别下降45.9%、61.9%和90.4%，可称之为塌方式下滑，但合计仅占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0.7%。当月，中国对美出口减少，主要是受累于HS第16类“机电(jīdiàn)、音像设备及其零件(língjiàn)、附件”出口下降29.2%，该类商品占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41.7%，为中国对美第一大品类的出口（见下表）。 2025年一季度，中国(zhōngguó)对美(duìměi)国出口同比增长(zēngzhǎng)5.0%，其中有11大类HS分类商品同比正增长，其出口额合计占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81.5%。这一定程度上对冲了4月份中国对美出口的急剧下滑。前4个月，中国对美出口仅同比下降2.2%。其中，HS第(dì)4类“食品(shípǐn)；饮料、酒及(jí)(jiǔjí)醋；烟草(yāncǎo)及制品”、第6类“化学工业及其(jíqí)相关工业的产品”、第11类“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”、第15类“贱金属(jīnshǔ)及其制品”、第18类“光学、医疗等仪器；钟表；乐器”、第22类“特殊交易品及未分类商品”6大类商品对美出口均实现了同比正增长，其出口额合计占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26.9%（见上表）。 从HS的二级分类(lèi)看，2025年4月，99章(zhāng)(zhāng)商品中，中国对美(duìměi)出口(chūkǒu)(chūkǒu)(chūkǒu)同比(bǐ)下降40%以上的有(yǒu)23种，其(qí)出口额(chūkǒué)合计占(zhàn)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2.2%。其中，出口跌幅60%以上的有以下9章商品，其出口额合计仅占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0.6%：第(dì)1类02章“肉及(jí)食用杂碎”出口下降83.5%，占比0.001%；第2类12章“油籽；子仁；工业或药用植物；饲料”出口下降61.6%，占比0.03%；第4类18章“可可及可可制品”出口下降70.7%，占比0.01%；第6类37章“照相(zhàoxiàng)及电影用品”出口下降60.7%，占比0.01%；第9类37章“软木及软木制品”出口下降72.6%，占比0.002%；第14类71章“珠宝、贵金属及制品；仿首饰；硬币”出口下降61.9%，占比0.44%；第15类78章“铅及其制品”出口下降71.5%，占比0.0003%；第17类89章“船舶及浮动结构体”出口下降73.5%，占比0.09%；第21类97章“艺术品、收藏品及古物”出口下降90.4%，占比0.01%。 同期，中国(zhōngguó)还有11章商品对美出口实现(shíxiàn)了(le)同比正增长，其(qí)出口额合计占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5.9%。其中，第22类第98章“特殊交易品及未分类商品”对美出口增长38.0%，占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4.2%。当月(dàngyuè)，占到2024年中国对美出口总额24.0%的第一大章输美商品——第16类85章“电机、电气、音像设备及其(jíqí)零附件”，出口下降31.6%。 需要指出的是(shì)，由于前述出口跌幅较大的商品虽然大都金额不大、占比不高，却通常(tōngcháng)是由中小微企业生产外销，故其对中国(zhōngguó)经济、民生的负面冲击仍不容小觑。 中方(zhōngfāng)最新统计数据显示，大幅削减关税对(duì)中国(zhōngguó)对美出口的激励作用尚未完全显现。5月14日起，美国对中国输美产品关税由145%降至30%。当月，中国对美国出口同比下降34.5%，降幅(jiàngfú)环比上升13.5个百分点(bǎifēndiǎn)，较同期中国对非美地区出口增速(zēngsù)低了46.0个百分点，负缺口较上月扩大了11.9个百分点；美国占中国出口份额(fèné)进一步降至9.1%，环比回落1.4个百分点。这是因为中国企业从5月12日中美联合声明发布后知道降税、收到(dào)订单、重新组织生产，再到出口发货，中间有时间差。 中国从美国进口(jìnkǒu)也(yě)是(shì)类似的情况。5月14日起，中国对美国输华产品关税由125%降至10%。5月份，中国从美国进口下降18.1%，降幅较上月扩大了4.3个百分点，与(yǔ)同期中国从非美地区进口增速低了15.7个百分点，负缺口较上月扩大了1.1个百分点。（本文发表于《第一财经日报》2025年(nián)6月16日。）